文 | 飞来信史
编辑 | 飞来信史
“儿子,这个病是你的杀父之仇啊,你得报!”一位中年人蹲在地上,摸了摸两岁儿子的脑袋。
他想抱一抱儿子,但是,力气已经不允许他这么做了。
“他才两岁多,他懂什么呀?”一旁的妻子看到叱咤风云的丈夫成如今这个样子,别过身去,擦了擦眼角的泪水。
这位中年人就是京东副总裁蔡磊。
身价过亿,“互联网+财税”联盟会长,2018年“年度十大财税人物”,中国电子发票第一人,北大、清华、社科院争相邀请他做校外导师,拥有众多标签的蔡磊在人生的道路上跃马扬鞭,斗志满满。妥妥的人生赢家。
如果不是这件事情出现:
43岁那年,一纸医生的诊断证明,将蔡磊拉到马下,所有的成就成为往事云烟,余生只能在痛苦中度过。
他遭遇了什么?
01
不幸的开始
京东副总裁蔡磊患上的是一种罕见疾病-ALS,学名肌萎缩侧索硬化症,俗话说就是渐冻症。
这种病被列为世界五大绝症之首。
它病因不明,无药可医,得这个病的人,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肌肉不断萎缩,患者会在确诊后2~5年内失去行动能力,就像被寒冰冻住一样,伴随着呼吸衰竭,走向生命的终点。
截止到目前,这种病唯一的有效药物是“力如太”,患者需要每个月吃上一盒,一盒大约4000块钱,至少要连续吃上18个月,才可能从死神的手指缝儿里,抠回来2~3个月的寿命。
蔡磊很忙,忙到离谱。
在办公桌面批阅公务的时候,他的手臂肌肉开始疯狂跳动,也许是因为太累,蔡磊并未留意,休息一会儿就又开始恢复工作,就这样拖了小半年。
半年后,肌肉跳得越来越厉害,蔡磊决定去医院里看看。
他先去的是协和医院,医生看着他的肌电图检查结果,只能告诉他结果不太好,但是不能明确出这是什么病,医生说:“你这情况不太好,需要住院。”“住院?我哪有时间?”
蔡磊很快回到工作岗位。
时间对于蔡磊来说,总是不够的。
他过去的生命历程,大部分都是这样过来的。
蔡磊有一句名言:“只要我蔡磊开始干的事,你们都干不过我。因为我不要命,你要命,你就输了。”
为了开出来中国第一张电子发票,他四天四夜没怎么休息,要是赶上重要项目需要蔡磊推动,他就在公司通宵。
任何困难,在这位拼命三郎的面前,都被一一解决掉。
“没有谁强迫我加班,但我晚上总是工作到很晚,被人说是工作狂,可是我真的很有热情,尤其是面对棘手复杂的问题,事情越棘手越难搞越有挑战,我就越充满激情,越觉得又有我发挥能力的好机会,工作干的很爽!”
商场如战场,蔡磊靠着比对手付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,才有了如今的成就。
到了人生中场,截止到他40岁,蔡磊仍然孑然一身,成了一个极度无趣的人,他失去了密集的头发,失去了所有的爱好:足球,摄影,看电影。这些都需要花时间。
有意思的是,蔡磊对待爱情也是这般。
他和妻子通过相亲认识,北京女孩儿,比蔡磊小11岁,一张圆圆的脸庞让蔡磊觉得特别可爱,二人第二次约会,蔡磊对她掏出了鲜花:嫁给我吧。
这比钢铁直男还要直一万倍的求婚方式,让姑娘匪夷所思。
蔡磊觉得,自己太忙了,没空谈恋爱,既然彼此感觉合适,那就结婚吧······
如果不合适,那就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。
姑娘一度怀疑,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一个大骗子,因为面前这个男人是她这辈子碰到最无趣的人,碰到蔡磊前,最无趣的人可是自己,她惊讶的发现,自己和蔡磊拥有一致的三观:吃美食,看电影,去旅行都是在浪费时间,而且他们都特别讨厌内耗。
于是这两个灵魂极度“无趣”的人走在了一起。
很快,他们就拥有了幸福的结晶。
一切都在往平凡而且幸福的轨道上走,蔡磊继续卯足力气拼搏,这样对于孩子和爱人来说,才更男人。
上天给珍惜时间的人最残酷的惩罚,就是夺走他剩余的所有时间。
幸福的时光在他43岁的时候戛然而止。
02
慢慢失去健康
2019年9月,经过了6次诊断,北京三院确定,蔡磊得的是五大绝症之首-渐冻症。
医生在蔡磊面前用手这么比划了一段20厘米长左右的距离,“这个病的生存期大概只有这么长,”然后双手微拢,剩下了一小节,“你的生命,还有这么长。”
蔡磊躺在床上,思绪万千,他看到楼下一位流浪汉在捡垃圾,顿时心生羡慕,至少,他还是个健康人,可以潇洒地沐浴阳光,而自己······
小陈是蔡磊的病友,39岁,他比蔡磊早确诊一年,饶是家产丰富,也阻挡不了小陈病情不断恶化,现在小陈只能躺在病床上,依靠着呼吸机生存。
蔡磊目睹了小陈的惨状,喉咙中的痰源源不断产生,越吸越多,不及时排掉,就会被窒息而死,吸痰需要摘下氧气面罩,在这个过程中,小陈的血氧指数一路暴跌,场面十分惊险,
气管切开术可以完美解决这个问题,只需要在喉咙上用刀拉开一道口子,往气管上套上几根管子,方案被小陈拒绝了:“话都不能说,还有什么尊严。”
除掉病魔,更多的威胁来自最亲近的人。无论花多少钱,在医院里都是浪费时间的。
有一位病友偷偷地告诉蔡磊,丈夫质问她:“怎么还不死?再不死,家里的人都被她拖死了。”
还有病友在群里反馈,家里人很多天都不给他吃饭,快饿死了,最后群友替他报了警。
躺在病床上,不断地数着倒计时,亲朋好友的离去,日渐消瘦的身躯,不断流失的财富,只有患病的这一刻,才知道人世间,最宝贵的就是健康。
在医院里,每天都上演着人世间的生离死别和爱恨交织。
夫妻本是同林鸟,大难临头各自飞。久病床前无孝子,久病家中无贤妻。
蔡磊的左手已经失去了控制,用他的话来说,里面都空了,从左边肩胛骨开始,摸起来肌肉只有指尖软绵绵的回弹。
就这样他还算是幸运,病情的进展在病友当中算是缓慢的,右手指头尽管一直犯着肉跳,但是还能自由活动。穿衣服这件小事儿,他已经无法独自一人完成。
住院期间,蔡磊“送走了”不少病友,“到最后,活得没有任何意义,没有任何尊严。”
蔡磊明白,这就是自己的终途。
思量再三,蔡磊对爱妻说:“我们离婚吧。”
妻子读出了丈夫的心酸,蔡磊并不想拖累自己,谁也不敢说出这种病的最终结局,但是他们都明白。
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,变得不自信了,他害怕她丢下自己。这个女人哭了,告诉蔡磊:“你想都不要想!”
03
坚强的勇士
妻子的坚持和鼓励,让蔡磊燃起了信心。差点忘了,自己本身就是一名斗士。
“要么死掉,要么干掉这个病。”
蔡磊觉得,渐冻症不会是他最后的一场战斗,对于他这位始终在搏斗的人来说,绝症让他燃起了冲天的斗志。
有经济实力,有人脉,有经验,蔡磊不信,自己就搞不定这个病,没有人搞,他就自己搞。
妻子曾经在中国最顶尖的学府深造,拥有药物的发明专利。她很清楚,一款药物从研发到上市,本身就是残酷的金钱和运气交织的游戏,至少要用上十年以上的时间。
罕见病药物研发最大的困难就是发病率低,意味着买单者有限,药企投入天量的人力物力研发出来会血本无归。所以没人愿意去干。
丈夫要同科学家一起找到救命钥匙,简直就是场神话。
面对困难,蔡磊这样说:“老子和它干!”
蔡磊开始在网络上查询文献,了解目前关于渐冻症治疗方案的最新动态。
然后利用自己筹建公司的经验,迅速成立专门攻克渐冻症的医疗公司-北京爱思康医疗科技有限公司。
为了打破传统医疗信息壁垒,建立患者科研数据库,蔡磊持续加了1000多个病友,亲自去沟通。
少的需要两三个小时,最长的需要花费二三十个小时,才能同病友之间建立起信任,蔡磊挨个儿说服病友们填写调查问卷。
问卷内容都是蔡磊和助手精心设计的,内容详细,富有开创性,比如手能举到什么位置,家庭关系如何等,涉及到疾病前中后期的所有动态信息。
蔡磊明白,只有这样,才能建造出以患者为中心,360度,全周期的医疗科研大数据平台。
这样才能更好地解决问题。
研发需要大量的资金,蔡磊亲自拜访各种投资机构,为了就是能够持续自己的研发。
一听到项目是为罕见病研发药物,不少投资者直接打了退堂鼓。
蔡磊发挥出他精明的商业智慧,用真实数据这样演示到:“渐冻症全世界每年新增超过10万人,按照现在世界上50万患者来算,每个人愿意去花100万去治疗,那就是5000亿的市场规模。”
对这套商业逻辑,投资者一点都不给蔡磊面子:实现这个目标根本就不可能。
还有人客客气气地对他约定下次再聊,却放了蔡磊鸽子,有朋友说,我给你500万,你回家歇着去吧,蔡磊拒绝了。
终于,在蔡磊的坚持下,他终于说服了两位投资人,愿意出资支持他的药物研发事业。
04
希望之花绽放
几年过去,他们已经取得了前人花费数十年时间、数百亿美元,仍无法企及的“实质性”进展。在蔡磊的努力下,全球民间体量最大的单体数据库完成建立,数亿规模的基金会筹备成功,六七条药物的研发路线同时进行,亚洲建立了一个规模完善的动物实验基地。虽然关于渐冻症的药物研究还没有达到临床试验阶段,但是在大家的一致努力下,项目逐渐露出了曙光。
古人云: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,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。
蔡磊相信,自己的时间和生命会像过去那样,被他牢牢掌控。
“世界上没有药,就自己干,人生就是一次次挑战。”
祝福蔡磊成功!